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丟著還沒裁完的布速速睡了幾個鐘頭後,
披著天空還是一片玫瑰金的夜色起床。
媽媽早就起來了,動手張羅東張羅西的一刻也停不下來:
「蘋果很貴你要吃、葉黃素買了也是;燕麥哥哥昨天買的,一天兩匙。」
「龍眼乾要帶嗎?」(準備塞)「不用」(我阻止)
「餅乾?鹹的夾心派?」「不用」
「咖啡我昨天幫你磨了一大袋咖啡粉你再自己沖,錢,阿錢!你的材料費還有交通費補貼」(幾張鈔票躺在桌上)
「你不要給我那麼多!我夠用」我說。
「早餐放在袋子了你不要壓扁,上車,你坐後面」
推開家門的空氣,清早是冷冽的,因為冷,我打了一個寒顫。
一呼一吸的鼻息之間,冷暖交替。溫熱濕潤乾冷的空氣,而空氣抖擻我想昏睡的神經。仔細的聞,真的,真的有海的氣味。
那個國中騎腳踏車必經的河堤,台灣欒樹的花都開了,一片粉紅色。
「台北很冷吧!早晚穿暖一點阿!教室冷氣別開了吧」
「想回家就回家阿」
「奇異果我放那些你夠吃吧?水果分開放阿!奇異果放室溫讓他軟,其他放冰箱,小的蘋果皮可以吃,木瓜你可以切兩瓣湯匙挖著吃」

手握方向盤,眼視前方,但媽媽還在絮叨個不停。
「喔~剛剛買早餐,老闆都知道你要坐幾點的車哩!」快到車站之前,媽媽喜滋滋的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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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小的車站這時已經人聲鼎沸了,一個個背著書包或拉拖行李的年輕面孔焦急的、平靜的在月台等待,等待那班載他駛向未來的班車靠站。
總有這些讓人難已割捨的愛想全部抱著一起離開,握著手中的I-bon車票,我想大概再累積個幾次,這些披著夜色披著晨光的歲月,也就將物換星移,移到另個又是長滿青春痘的孩子身上了。

所以我就這樣迷迷糊糊的長大了。

 

2014.10.23

 

ps.這是我小時候每天上學的必經之路,一望無際的田地,綠油油的,心曠神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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